曼特尼亚塔罗牌的宇宙结构学
所谓的“曼特尼亚塔罗牌”是最杰出的铜板雕刻纸牌系列之一……Hind在其早期意大利雕刻家目录中讨论过这一系列作品,他认为这个临时名称并不恰当,因为这些纸牌与塔罗牌和曼特尼亚毫无关系,而且它们是否是纸牌也值得怀疑……今天就让西柚带大家简单认识下曼特尼亚牌,以及其中的宇宙结构学。
这是“曼特尼亚风格”的铜版画系列,共有50幅图像,因此将他的名字保留下来其实并无不妥之处。这些图像可能是用来粘贴在纸牌上,并用于某种游戏的,因其具有明显的文学特征,所以学界推测这很可能是当时受过教育的人的社交游戏。
曼特尼亚上的版画题材,大多是传统题材,就像马赛塔罗牌中的王牌一样,大多可以在其他艺术领域中找到,例如:书籍、插图手稿、绘画、教堂雕塑、湿壁画等。
曼特尼亚牌与塔罗牌有一些显著的共同之处。曼特尼亚系列描绘了一个宇宙等级体系,共分为五组,每组由十幅版画组成。每幅版画的底部都有一个字母(E、D、C、B、A),以及一个意大利文标题和一个连续的编号(1到50)。
虽然曼特尼亚系列反应的是文艺复兴时期特有的新柏拉图人文主义内容、艺术风格和整体感觉(而不是马赛塔罗牌中的中世纪风格),但在整体设计和一些细节上,它们都有明确的相似之处。
曼特尼亚牌的第一个十张牌组展示了一个井然有序的“人的阶级”设计,最后一张是教皇。而最后一个十张牌组展示了从月亮到上帝(第一因)的传统托勒密宇宙图(其实这个宇宙模型可以追溯到迦勒底甚至更早,只是后世喜欢假托更出名的托勒密而已)。
在马赛塔罗牌的中间部分,我们可以找到三种道德美德(正义、力量、节制),而在曼特尼亚牌的中间部分,我们能看到九位缪斯女神、自由七艺和七枢德。在大多数古典塔罗牌的排序中,中间部分与曼特尼亚系列一样,并没有直接可立即理解的顺序。(PS:更多马赛塔罗牌设计结构的相关内容,会在西柚的马赛塔罗课程中详细展开。)
例如,缪斯女神的传统排列顺序与托勒密行星排列顺序一致。
然而,缪斯女神并不总是按等级排列的,即使有排列,也有不同的方案。同样,自由七艺也有一个共同的顺序:传统上,它们被分为三科(文法、修辞和逻辑)和四艺(算数、几何、音乐和天文)。几个世纪以来,七枢德以及其他美德的组合和排列方式多种多样,灵活多变。然而三种神学美德则由圣保罗确定了传统的顺序:信、望、爱。
曼特尼亚的作品中没有体现这些传统的顺序。在下表中,缪斯女神按照上述托勒密对应关系编号排列;自由艺术按照传统的优先等级排列;七枢德按照圣托马斯·阿奎纳规定的优先等级排列,并在马赛塔罗牌设计中使用。(PS:更多马赛塔罗牌设计结构的相关内容,会在西柚的马赛塔罗课程中详细展开。)
这些排序方式,以及西柚所见过的其他任何排序方式,都无法对曼特尼亚中间的这三个十张牌组产生意义。不过,虽然中间的三个十张牌组的任何详细意义尚不清楚,但其整体设计并不模糊。约翰·谢泼德在其1985年出版的《塔罗牌王牌:宇宙缩影》一书中对曼特尼亚系列的整体结构和含义做出了最佳解释。(PS:西柚在此就不过多深入展开,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自行查阅书籍。)
让·塞兹内克在《异教诸神的生存》一书中写道,曼特尼亚系列展现的是一个“基督教痕迹消失殆尽”的宇宙。但事实上,西柚认为曼特尼亚系列展现的却是一个基督教色彩浓厚的宇宙。
教皇是人的最高等级;缪斯女神的首领阿波罗是基督的传统寓言;神学居于自由七艺之首;第一因暗示三位一体。此外,在中间三个十张牌组的结尾还包含了三种基督教美德(信望爱),且图像中也展现了基督教相关特征图示。
所有这些元素都反映了曼特尼亚宇宙图中基督教的总体设计。然而,我们看到的不是马赛塔罗牌中的中世纪基督教总结,而是文艺复兴时期特有的新柏拉图式基督教示意图。这种内容上的差异与曼特尼亚和马赛塔罗艺术风格上的差异如出一辙。(PS:更多马赛塔罗牌的相关内容,会在西柚的马赛塔罗课程中详细展开。)
曼特尼亚明确的说教内容绝非独一无二。此外,曼特尼亚系列图像本身的影响力至少持续了150年,这一点从它们几乎立即被用于洛多维科·拉扎撒勒利1471年的诗集配图,以及后来1616年的迷宫游戏设计中的使用就可见一斑。
曼特尼亚的图像是否曾被粘贴在纸牌上或用于游戏尚不能确定,不过达米特认为它们很有可能被用于某种游戏。即使是这样,霍夫曼也提出了一个建议,即它们并不是作为一种标准的纸牌游戏,而是与1528年罗塞利库存清单中列出的说教游戏有关,并被用作对话棋子,与科雷尔美术馆收藏的约1600年的纸牌类似。
不过,曼特尼亚的图像被分为五个字母的“花色”,并有一个整体的等级体系,这表明了一种游戏动机,所有玩家都需要了解并同意图像的等级。
谢泼德将前四个十张牌组解释为代表四元素(地、水、气、火),这将使最后一个十张牌组类似于永久性的王牌花色。五种花色类似于马赛塔罗牌的五种花色,这使得曼特尼亚牌适用于类似马赛塔罗牌的游戏,只不过用的是一副50张的牌,而不是一副78张的牌。